八年来，河南省洛阳市老兵父子坚持植树造福群众——
为了这片绿，上阵父子兵
■俞博 时义杰
孙江子（右）、孙帅父子察看果树长势。张田 摄
黄河小浪底，高峡出平湖。在烟波浩渺的河南省洛阳市小浪底水库上游，弯弯曲曲的黄河岸线造就了数不清的山区沟域。位于洛阳市新安县石井镇的那道湾，有一个好听的名字——黄河神仙湾。
54岁的退役军人孙江子穿着布鞋，步履轻健地登上一座山头。他指着远处层层叠叠的梯田对笔者说：“早先，这是一片荒山。”
生在黄河边、长在黄河边的孙江子，曾在某部服役3年，1990年退役回乡。20世纪90年代末，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开工建设后，孙江子和淹没区的许多村民一样，搬离村庄，定居县城。因为军旅的历练，孙江子身上有一股“头拱地也要把事情干好”的韧劲。他沿着黄河揽工程、干运输，生意十分红火。
“我干工程的那些年，眼看着黄河岸边山荒了、村空了，乡邻来往也少了。”忙碌之余，孙江子时常怀念家乡的好山好水，也注意到国家越来越重视生态环境保护。“我觉得转行是大势所趋，今天的荒山岭，可能就是明天的‘金银山’。”2016年，孙江子将目光投向石井镇靠近小浪底库区的数千亩荒山，下决心蹚出一条发展的新路。
“啥？造林？”听说父亲要承包荒山造林，孙江子的儿子孙帅觉得不可思议。更让孙帅想不到的是，父亲希望他们爷俩一起干。
1993年出生的孙帅，在武警某部当了2年兵。退役后，他投身自媒体领域创业，小有成绩。虽然对父亲转行种树的决定有些不理解，不忍心看父亲太辛苦的孙帅，还是利用空闲时间，撸起袖子加入种树队伍。
孙江子承包的这片荒山，多石少土，大树难长，荆棘丛生。刚上山时，孙江子、孙帅父子用砍刀劈掉荆棘，开出了一条小路。从这条小路向两边延伸，父子俩带着工人用钢钎、大锤、撬棍把石头撬出来，将荒山坡一层一层改造成梯田，种上桃、梨、海棠等果树。
今天回想起种树之初的日子，除开山挖石的不易外，孙帅印象最深的，是父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：“在石头缝里种树，是需要一点精神的。”
一点什么样的精神？孙江子曾这样告诉孙帅：“这些年干工程，咱家过得不错，应当为绿化荒山、造福乡亲贡献一点力量。上山种树是辛苦，可越难啃的骨头越要啃，你和我都当过兵，不应该怕苦怕累。”
受父亲的影响，孙帅渐渐将工作和生活的重心转到种树上。半年后，他关掉开办了几年的小公司，一心一意跟随父亲治理荒山。
躬耕植绿的同时，父子俩还请专业公司按照“一边绿化，一边美化”的思路进行栽种规划。几年时间，他们在承包的5座山头上，陆续种下10多个品种60余万棵果木和绿化树，渐渐染绿了荒山。
2019年，绿化树初显挺拔，经济树也开始挂果。望着满眼绿意，孙江子、孙帅父子决定乘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东风，打造集露营休闲、农业观光等多功能于一体的农旅园区，既可以支撑荒山改造，也能照顾困难乡邻。络绎不绝的游客，让父子俩坚持农旅融合发展的信心更足。
“孙帅脑子活、想法多，后来又不断挖掘黄河历史文化和豫西民俗文化，引入古法染布、活字印刷、石磨豆浆、非遗桑蚕丝织等传统技艺体验项目，让农、文、旅更好融合。”孙江子一脸骄傲地说。如今，园区已帮助石井镇百余名村民就业。
3月2日，由河南省农业农村厅、退役军人事务厅等多部门合办的“河南老家行”直播活动在黄河神仙湾景区举行。作为嘉宾，孙江子、孙帅父子走进直播间，向网友推介当地特色农产品，分享创业故事。
“上阵父子兵，为你们点赞”“最好的亲情，是并肩战斗”……看着网友热情洋溢的评论，父子俩十分感动。“绿色是乡村振兴的亮丽底色，我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和父亲一道扎根农村，在黄河岸边种树。当过兵的人，对绿色情有独钟。如今对我们来说，这绿色既是军旅绿，也是生态绿。”孙帅说。
